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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:妹视角!掩藏在包裹下的泣容(上)

第十三章:妹视角!掩藏在包裹下的泣容(上)

清楚地记得,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吧。

回忆里的开始,是窗外那似乎永远飘扬不尽的鹅毛飞雪。

那一年,我随着父亲的脚步的脚步,去往他的一个朋友的家中,参加他朋友的出殡仪式。

当时,年幼的自己还不知晓死亡是什么概念,只是觉得那些到场的人真的是很无聊,只是什么都不做的坐在那里不断地用袖口抹去眼角的泪水,抑或是哭着叫着地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语。原来大人也会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吗?我扭头仰望着站在身旁的父亲,看到他脸上我从未看到过的严肃表情。

也难怪,同样的事情,在大人的眼中也许极其的重要,但对于小孩子而言却可能只是一件普通而又平凡的事情。现在想想的话,小孩子和大人最大的差距,不就是体现在这种地方嘛。

当在场的大人们正在为死去之人哀悼时,我却早已被窗外的雪景吸引住了目光。透过这户人家的巨大的远景窗,我可以看到他们家的后院。估计这户人家应该是当时的一户比较有名或者说富贵的一户人家吧,反正当时到场的人物非常的多,甚至夹杂着一些当时的名门望族。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户人家的华丽别墅和巨大的后院。可以肯定的说,这户人家的后院是我至今见过的所有后院之中最为巨大、最为华丽的后院。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略微缩小的园林了。虽说身在冬天满眼都是只是皑皑的白雪,但是掩盖在素色废墟下的园林,倒也显出一种独特的美感。

雪景虽美,但在腹部饥饿感的去驱使下,我很快就对一成不变的雪景厌烦了。

“爸爸,我饿了。”从窗户上移开目光的我摸了摸自己开始发出异声的肚子,求助似得望向一旁父亲。

“再忍一下,很快就吃饭了。”向来只知道讨好我的父亲今天却一反常态,拒绝了我的请求。

“可是我真的好饿,喂,爸爸,爸爸,爸爸。”

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剧烈,我不停的拉动父亲左袖的袖口,希望他能理解我现在对食物的需求。

但是显然在父亲的耳朵中,我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孩子了。

“你怎么这么的不懂事呢?现在是什么时候,你给我安静一点。不然小心我回家揍你!”

爸爸的声音并不是很响,但都清清楚楚的传到我的耳中,望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,我的鼻子猛地抽搐了一下,眼泪开始不停地从眼眶中溢出,当时仅仅五岁的我,在遭到父亲的第一次漫骂的下一刻,选择了哭泣。

“啊,那位怪蜀黍欺负小妹妹。”

耳旁能听到父亲的对我的道歉声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子的声音。

“叔叔,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呢?”声音再次响起,随即可以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。

“我没有……我只是。”

突然被周围的人注视的父亲显然有点哭笑不得,“等等,你不是陈正建的儿子吗?”

“你认识我爸爸?”小男孩显然有点吃惊。

“当然了!”父亲轻笑了几声,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个小男孩,“你爸爸可是我学生时期的好朋友呢。”

“这样吗?”小男孩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点,随后又突然变大了,“叔叔你该不会是想套近乎吧,不要因为我是小孩子就骗我,我才不会上当呢!”

“额,这不是林建吗?你也来了。”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的声音出现。

“是啊,还被你们家的小勇士抓住了呢!”爸爸的抬抬肩膀,哭笑不得地说道。

“老爸,这个叔叔在欺负那个女孩子。”“小勇士”就像是遇到了“正义的伙伴”,指着我爸爸一脸正气凛然地大喊。

“什么欺负啊,你这小鬼,一会儿不见又给我闯祸,真是丢死人了。这个叔叔是那个女孩子的爸爸啦。快向林建叔叔道歉。”陌生的男人抓着男孩的后衣领,一把提起了这位“小哥哥”。

“哎?可是他明明有……”男孩还想争辩。

“道歉!”

小男孩失望地低下头,低声说道:“哦……对不起,叔叔。”

“没什么大事的啦,小孩子嘛。”爸爸摆摆手,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。

“哎,小妹妹不哭了耶。”从父亲手上逃脱的男孩突然望向我,一脸惊喜的说道。正是他此时说的这句话,把我从戏剧化发展的愣神中拉了回来。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停止了哭泣,一脸茫然的表情望着那三个人。

“对了,正巧,我有事和你商量。”爸爸突然拉着陌生的叔叔开始说起悄悄话。好奇的我正想要去偷听他们的谈话,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。

“你没问题吗?”男孩好奇地盯着我问道。

“啊?哦,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吓了一跳的我连忙后退了几步,看着一脸疑惑的男孩在身前不停地打量着我。

“那你为什么会哭啊?”

“啊,这……这个。”肚子饿了这种事情对于女孩子来说总是羞于启齿,更别说是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子。

“难不成是你肚子饿了吗?”他看我红着脸憋不出话,突然这样问道。

“为什么你会知道?”

他低头说了一声“果然是这样吗”后,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封饼干,塞进我的手里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我抓住这两封饼干,神情惊讶地看着他。

“啊?哦,是这样的,我呢?有时候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会觉得很紧张,就会随身携带一些小零食缓解压力的。”

“不是……我是说,你为什么会把饼干送给我。”我踌躇着要不要把饼干还给他,“我们又不认识。”

“哎?有什么关系啊。我们的父亲不是朋友吗?”他很自然地摆摆手,“再说,你长这么可爱,两封饼干换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,我算是赚了呢。开玩笑啦。”

看着他一脸坦率地露出开心的表情,不知为何心里也会变得如此的开朗。

很快的,在幼年话题的交谈中,我和那个男孩成为了朋友,不,正确的说,更像是一种哥哥和妹妹的关系。

就是十年前的那一天……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哥哥。

可惜的是,那一天的相处并不是特别的长久,我们才攀谈了两个小时不到,我的父亲就因为有急事要带着我离开举行葬礼的地方。

“肯定可以再见的啦。”

他笑着和吵着不想离开的我挥挥手,细心地提醒我不要总是给我的父亲添麻烦。

含着眼泪,我和他在这依依不舍中分别。

此后的半年里,年幼的我时不时会一直缠着父亲问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个男孩子,连妈妈都开始期待把我“迷得神魂颠倒”的男孩。就在第二年暑假的前一天,父亲给男孩的父亲打去电话,声称他自己手头有要紧的事要做,希望能让他的女儿,也就是我去他们的家里留宿一个暑假,我才终于如愿的见到了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的男孩子。

“大哥哥!”

突然被我抱住的男孩显然也是非常的开心:“好厉害啊,贝儿,你还记得我吗?”

雀跃的我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点头:“贝儿一直都很想见到哥哥呢!”

非常简单而又直白的感情表述,大概只有在那时才会毫不犹豫地从口中倾泻而出吧。内心欢悦的我当时只留有再见哥哥的欣喜。却完全没有留意到……

从一旁凝望过来的女孩子的冰冷目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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